百年时间,浏阳家族四代人传承打冻米糖手艺

冻米糖里,藏着满满的年味和淡淡的乡愁。  均为长沙晚报通讯员 张迪 摄

熬糖、炒米、上架、成型、打条、切片…………打了40年冻米糖,每一个环节邓建国都烂熟于心。

  长沙晚报通讯员 欧阳稳江 记者 颜开云

  浸糯米、蒸熟、晾干,洗芝麻、晾干、炒熟,紧接着熬糖、炒米、上架、成型、打条、切片……连日来,浏阳市大围山镇东门社区邓建国的家氤氲着冻米糖的甜香。

  “从小吃到老,还没有吃腻。”刚出锅的冻米糖刚被打条切片,80岁的曾华初婆婆忙拈起一片,细细地品尝起来:“‘大兴斋’的冻米糖不愧是百年祖传手艺。”

  从小吃到老,吃不腻的冻米糖盈满记忆

  10公斤砂糖、5公斤麦芽糖,一铁瓢水。用这个比例,55岁的邓建国闭着眼睛都可以调出一锅好糖来。

  农家的烟囱灶台,炉膛里的柴火欢快地跳跃着,燃烧着的木柴发出轻微的噼啪之声,在冬日里尽显一份明亮与温暖。灶台上,邓建国用粗壮的双手不时抡着大瓢舀糖,为的就是在熬糖过程中不焦不糊。数十分钟后,糖汁开始转化为琥珀色,用手轻轻拈上一点,糖丝立即牵出了一条线。

  “好了。”无需看表,邓建国开始抽去锅底的柴火,将火候控制在刚刚好的状态。此时,刚刚起锅的糖汁亦是恰到火候。从14岁开始跟随父亲邓桂兴学艺,一块好吃的冻米糖从熬糖开始,有赖于邓建国整整制作了40余年冻米糖的经验。

  已熟的糯米粒粒蓬松,一如珍珠;炒熟的白芝麻在指缝间游走,散发出扑鼻的清香。温热的大铁锅,1.6公斤糯米,1.3公斤芝麻,一铁瓢熬好的糖汁,快速翻炒之后,食材将各自体内最旺盛的味道渗透至对方。

  “这是一架冻米糖的量。”一个长方形的木框,树木的纹路清晰可见。快速翻炒之后,制作冻米糖的三种原材料被盛到一个竹簸箕中,倒入定型框内。没有任何犹豫,抄起一个木制小碾子来回滚动,冻米糖很快就在框中乖乖定型。

  去框,一根木棍轻轻压实后的冻米糖已经变成了一整方冻米糖。手起刀落之后则是均匀的糖片,那一口香脆便开始缓缓萦绕在空气之中。

  “少糖,多芝麻。”每年的腊月中旬,80岁的曾华初便恳请邓建国为自家打上上十公斤冻米糖。儿女皆在外成家、工作,唯独一年又一年的春节,围着炉火吃冻米糖是一家人最开心的时光。“孩子们爱吃,我更爱吃。”自小生活在大围山,曾华初的记忆中邓家制作的冻米糖可是整整吃了一辈子。一块冻米糖,从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时开始吃,一直吃到了白发苍苍的八十岁居然不曾腻——岁月的神奇之处,味觉是最有记忆的。

  百年时间,家族四代人传承打糖手艺

  加了花生的三行一袋,芝麻的四行一袋,分拨、装袋、封口。看着邓建国不停地来往于灶台与操作台之间,邓桂兴偶尔慈爱地瞥一眼,儿子的手艺早已经让他不再操心。6年前,他开始“退居二线”,胳膊和腿因为上了年岁开始酸痛。闲暇时,帮儿子装袋已经成了他的工作。儿子年过半百,而自己已经在冻米糖的甜香中度过了83个春秋。时间过得可真快,从13岁跟随父亲邓勇涛学习打冻米糖的事恍若昨日——

  祖籍沙市,因为生计,爷爷邓金培无意中从江西学到了一手做点心的好手艺。1928年,学成之后,精明的邓金培在浏阳城里最繁华之处开了一家专卖各类点心的店铺,名曰“邵丰斋”。除了冻米糖外,酥片、麻枣糕、茴饼、麻饼、麻花根皆为邵丰斋自制的拿手点心。

  “当时说起‘邵丰斋’,几乎无人不知。1938年,因为战乱,一场大火烧掉了‘邵丰斋’。”伤心之余,邓金培回到了沙市老家。作为少东家,邓勇涛选择在大围山镇上重整旗鼓,“大兴斋”担负起了光复邓家手艺的重担。直至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进行公私合营,邓家才取下了“大兴斋”这块招牌。

  “从爷爷算起,我们家四代人一共打了整整一百年冻米糖,这门手艺说它‘百年祖传’也是名副其实。”历经世事,作为邓氏冻米糖的第三代传人,邓桂兴平和至极。“直到现在,很多街坊邻居还是习惯叫我们的冻米糖为‘大兴斋冻米糖’。”

【作者:通讯员 欧阳稳江 记者 颜开云 】 【编辑:曾茜】
关键词:浏阳 冻米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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